二飞不好意思地嗫嚅道:“模特?是像那边拍照的姐姐那种吗?”
“不太一样。”聂星琢解释,“我想请你入我的画,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能记录你采药的模样。”
二飞低下头,好像在思考,聂星琢惯性思维作用,自己接口,“我可以提供工……”
“资”还没有出口,二飞抬头重重点头,“我不介意,我想做姐姐的绘画模特。”
聂星琢把未出口的话收回去,总感觉现在提工资显得怪怪的。
她翻开一张新画纸,开始观察她的模特,二飞刚开始很紧张,但采药是他熟悉的事情,慢慢深入其中也就忘了紧张,开始和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二飞极少去分辨地上的草药,他熟悉这里,知道哪种药需要,哪种不必要摘下。
聂星琢把这一切记录下来。
二飞连着五天都来摘草药,或许会换地方,聂星琢也会跟着,在第四天下午聂星琢就差不多画好,后面已经不需要时不时看二飞,根据记忆里的模样就能在画纸上留下合适的笔触。
在这幅画里聂星琢减弱了她惯用的浓墨重彩,开始刻意采用暗淡的、能突出悲重的颜色。
画纸上的小男孩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小小年纪奔波于山间采药,没人知道他背后的故事,但只这么一幅静态图所展现出的动态景象,就足以让人感受到人生艰难。
第五天上午聂星琢正式完工,二飞不好意思一直盯着看,匆匆看了一眼就避开视线,“姐姐,你现在要下山吗?”
聂星琢:“我待会儿再下去。”
二飞挠挠头,“那姐姐我先走了,爷爷等我回家看书。”
聂星琢和她的小模特再见,等二飞走后聂星琢给画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安德鲁导师,把画架留在这儿等待会儿保镖上山收,她又四处去看了看。
这次的画其实画得很顺手,期间一点儿都没有卡顿,即使她在画中刻意弱化了她以前的习惯都觉得没有丝毫不熟练,她突出苦难,让绝望明显化,处理也并不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