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二天早早醒来,姜执仍旧陪她,保镖为避免打扰两人,站在稍远些的地方。
小路两侧杂草丛生,聂星琢扫过四周,姜执站她身侧,聂星琢总在不经意间把他撞进眼里,心里也分不清是昨晚的恼怒多一些还是其他多一些,不太开心道:“你在这儿会打扰我。”
姜执垂眸,倒也没逆着她,扫了眼没什么人影的四周,简单应下把空间留给聂星琢。
聂星琢身边没了人,总算不再分神。
小路在半腰处被干枯的高树遮住视线,显出一望无际的错觉来,安德鲁老师曾说过,这条小路上行走的人,大多挣扎过活,很少有人能走出这条小路,也极少有人能突破限制逃离。
聂星琢好像有些明白。
她应该画出的,原就不只是一条路,而是这条路代表着的压抑的情感。
而她上次却画出了无限浪漫,画中情感的错误表达,现在想来,甚至有些冒犯。
还好那幅画只是练手之作,并未出世。
聂星琢正思索,枯树遮住的路后拐出一个衣着不太整洁干净的男人,他表情看起来有点凶,脸上甚至带了脏,径直朝聂星琢走来。
“你知道前面怎么走吗?”男人带着浓重口音,言语不太清楚,手舞足蹈地问路,聂星琢接触的人大都体面,口齿不清的更是少数,她试探道:“前面?前面就往前走。”
男人神态怪异,含糊不清道:“这里不应该有完整的人。”
聂星琢听不清男人在说什么,又看他状态显出疯癫,她准备离开,男人说话又急又快,“完整的人都该被毁掉。”
男人表情过于凶,聂星琢秀气的眉头皱起来,不想再理人,避开他就要走。
聂星琢走出一段距离,身后男人突然大喊一声,她下意识回头,看到阳光下折出刺眼目光的刀片,聂星琢一时忘了反应,刚要抬手捂脸,电扇雷光间整个人忽地被护到怀里,她听到刀片划破衣服甚至皮肤的声音。
淡淡的血腥气蔓延开来。
聂星琢抬起小脑袋,姜执受伤的右臂仍抱着她,目光冰凉地朝后看去,一脚踢开还要上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