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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萤妃身边的大宫女春来前来领取分例,见着韶牧这身着侍从装也难掩风华的面容便忍不住冷嘲热讽,从她的口中,韶牧知道晚萤又升了位分,变成了萤贵妃。

比起羡慕……韶牧内心涌上来的,却是一股嫉妒之感。韶牧这才知道,自己原是爱上了那位帝王,可他醒悟得太晚,忆及之前两人相处的种种,韶牧恍然,原蔚……应是对自己也有感觉的,现在却不一定了。

见韶牧如木头人一般,任由自己贬低也毫无所动,春来得了个没趣,嘲了几句便不再开口,只不过回了晚萤宫难免当此事做笑话说给萤贵妃听。

萤妃吹了吹尚未干透的蔻丹,听得有些好笑,“一个扶不起来的烂泥罢了,不必管他。”“!山!与!氵!タ!”

毕竟陛下心里现在只有她一人,萤妃站起来拢了拢宫装,“走,去福宁宫。”

原蔚正在偏殿批折子,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瞥到墙上挂着的那副画上,那是韶牧画的他,分明没有上色,笔力也尚显青涩,原蔚一直搞不清自己为何会将它挂在书房,与其他的大家之作比起来,格格不入,可每次想令人将其取下,又会被一种莫名的声音阻住,原蔚觉着自己怕是被韶牧下了蛊,即便遭到那人的背叛也舍不得杀了他。

等巫萤过来的时候,原蔚忍不住问了出来。

巫萤嚇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动作被发现了,心下不安道:“陛下为何如此说。”

原蔚当然不可能说是因为韶牧,只说:“最近朕有些心神不宁,不经意便会做出与自己心意不合的事情,除了中蛊,朕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巫萤听闻松了一口气,随即装模作样地为原蔚把脉,“陛下,您身体无碍,许是思虑过多,这样吧,臣妾给您开一幅安眠的药方,为您揉一揉。”

纤长的手指抚上太阳穴,指腹在上头打转,柔软的身体贴上原蔚的后背,女人身上的香味传入鼻尖,原蔚皱了皱眉,倏地站起来,巫萤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惊愕地看着原蔚。

接触到那种目光,原蔚头一痛,连忙扶起巫萤,“爱妃,朕有些累,你先回去吧。”

等批完折子,已经是戌时一刻,原蔚看了看天色,提着灯笼出门,晚上有些冷,除了值夜的侍卫,一路上都没什么人,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文景宫。

那里空置许久,一股瑟缩之意扑面而来,忆及曾经笑靥如花的少年,原蔚头又开始痛了,强忍住去找萤贵妃冲动,原蔚靠在墙边,任凭灯笼滑落。

“谁在那里?”巡逻的侍卫大喊一声,整齐的步伐在见着来人面孔的时候方才变得凌乱,“陛下?”

原蔚挥手,待那阵痛意过去,重新恢复那个威严的帝王模样离开。徒留下一众侍卫面面相觑,“齐统领,陛下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