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嫌冷,先捧个手炉。”
宝绘意会,捧过来送到思夏手里:“娘子先暖暖。”
张思远看她接过又放下,眯了眯眼。
今日她就是在较劲!
她最爱吃杏仁酪,然而杏仁酪端上食案,她却一口没动,饭菜也没吃,一副抬杠的姿态摆得十足。
张思远吃了几口菜,却是味同嚼蜡,看思夏丧着脸,索性将筷子一放,漱了口,净了手,算是吃好了。
几个婢女收拾了碗筷,出了屋便悄声讨论那二位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管事婆子就要揪住她们的耳朵骂了:“都不想活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婢女们连忙垂下头去,老老实实忙去了。
郧国公府的总管名叫李增,在屋外候着,看着撤出来的膳食没动几口,也疑惑了。
今日思夏下学,他还同她说过几句话,明明见她心情不错。听说她怄气的事后,还特意去学堂打听了一下,没听说她有什么异常啊,也没听说老先生罚课业啊。可这一转眼,怎么她一句一句放冷话,连膳食也不吃了?
他尚在疑惑时,屋中侍奉的婢女有序退了出来,见到宝绘,他忙问:“娘子这是怎么了?”
宝绘有口难言,只搪塞了一句:“心情不佳!”
屋内,张思远看思夏依旧闷着脸,便忍不住问:“你方才说,担心吃杏仁酪让人看见说嘴馋,你这么不高兴是担心旁人会说什么,还是已经有人说了你什么?”
思夏霍然抬头,张了张嘴,而后是横着眼冷声回:“张郧公府上规矩多,又有谁敢多嘴呢!”
他还是头次见识到她有塞牙的劲头。虽是气噎,语气还是波澜不惊:“谁惹你了?同我说说。”
“没人惹我。”思夏眼神和语气异常坚定,“倒是有一件事需和张郧公说,我等小民,粗鄙不堪,不配在郧国公府这等富贵之家住着,还望张郧公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