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抹红色,唇畔勾起一抹笑容,抬腿朝别业而去。
张家在辋川的别业比长安城的郧国公府更恢宏。亭榭轩楼样样齐全,夏季纳凉,冬季观雪最让人舒心。
当晚,思夏和张思远在辋川别业用了晚饭,便听大风呼啸,即便门窗关紧,依然有风钻缝子。翌日晨起,雪还在下,直至申时,雪才停下。
张思远披了件斗篷,去叫思夏外出看雪时,她还懒在床上昏睡。
宝绘让厨房熬了姜汤,端到她跟前时,像是要她命一样,还不让告知张思远,现下他过来,宝绘瞒不住,便说了:“昨晚上娘子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晨起来就没什么力气,午睡前咳了两声,往常只睡半个多时辰,现下一个时辰也没醒。大约……是受了风。”
张思远抬腿进了思夏卧房,看她鼻息略重,小脸通红,忙抬手在她额上摸了摸,又将另一只手触上自己额头,好在没发烧。
“让膳房熬些姜汤来。”
宝绘如实回道:“娘子不肯喝姜汤。”
“去做便是。”
宝绘应了。不多时,把前头熬好的姜汤热了,复又端进来,正赶上思夏迷迷糊糊醒了,闻着浓浓的姜汤味就蹙眉。也不知是刚睡醒的缘故,还是真的因受风齉了鼻,总之说话已经变了声:“快把这东西拿走!”
张思远一伸手,宝绘便适时把姜汤递上前去。他看思夏的脸色难看,用手捂着口鼻躲避,登时笑了:“药都喝得了,怎么就适应不了这味道?”说着,将碗往她唇畔一送。
思夏扭了头。
张思远劝道:“快些喝了姜汤,发发汗,就好得快了。”
思夏看向他:“眼瞅着天都要黑了,让我发汗,是不是今日不能出去看雪了?”
“明日推窗看雪也是一样的,左右这里离着终南山近。若真是真到跟前去,反而没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