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右手,在案上敲了几下,将目光投向了外头的夜幕,忽然就露出一抹笑来,当他是泥捏的吗?
冯素素依旧不肯走,与思夏说了近一个时辰的话。临走之前,她还和思夏说:“你和他说一声,千万别生我的气。”
思夏嘴角上扬,真没想到敢上方揭瓦的冯素素还能这般没精打采,这话都说了八百遍了。这样子,是……真的对她阿兄存了爱慕心思吧。
翌日晨起,冯素素提着食盒来到张家别业时,思夏尚未起身。她一向爱懒床,昨日疲惫,现在她整个人更是不想离开被子。
张思远从不懒床,可昨日击鞠受了伤,今日起身后懒怠动,只卷了一册书看,预备再过两刻钟叫思夏起床一起吃早膳。
他院子里的仆婢设食案时,听绀青说冯素素来了。
张思远头也不抬地道:“她整日里很闲吗?”
绀青正经回:“冯小娘子提了食盒过来,定是又给娘子带了吃食,似是要同娘子一起用早膳。”
张思远满眼冷色,似是要把窗外的春光给瞪回到冬季去:“她倒是会找伴!”
绀青打岔:“阿郎此刻要传饭吗?”
张思远将书甩在案上:“不饿,不吃了!”
他生着气,思夏却开心地将冯素素迎进了屋中。昨晚上她做了个梦,梦到冯素素对她死缠烂打,说要给她当阿嫂。
思夏竟然在梦里笑醒了。
见到冯素素本人,再想到昨晚上那个梦,再看冯素素本人,她想笑。
冯素素不由自主地脸红了,为了掩饰尴尬,她语气很冲:“你笑什么笑?”
思夏又开始胡说:“没什么,就是想说你起得早。”
“我阿兄早早去衙署了,留下话要我也早回去。这会儿来看看你,一会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