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的人知道后,圣人也知道了,便命人去查了。”冯素素忽地拉住思夏的手,“你猜怎么着,那两个人身上带着伤,可并不致命,竟是自戕的。至于为什么自戕,并不知道。”
听罢,思夏的脑子打结了。那日在辋川击鞠场,汉王分明还是很顾着那二人的,当即处置了那两个人不过是面子工程,那二人跟着最受宠的皇子,定然舍不得死,怎会自戕呢?
“既然是自戕,那么这事和汉王无关了。”冯素素叹道,“偏偏有朝臣说御史台不问明事情原由便将此事呈至御前,有污蔑亲王之嫌。中书令明显偏向汉王,他说这种事纯属无中生有,说御史台居心不良。”
思夏揪紧了手中的帕子:“然后呢?”
“御史台的人说,他们自始至终也没说汉王随意杀人,不过是接到举告,觉着此事有关汉王声誉,事关重大不宜耽搁,遂将这件事呈到御前,为的是听凭圣人裁决,相信圣人英明神武会查明此事。现如今查明那二人是自戕,还了汉王清白。反而是被人说御史台作风不正,有意污蔑汉王,那真是冤屈了。”冯素素继续说:“御史台那群人最擅长挖人老底,就那个带头说御史台有污蔑亲王之嫌的朝臣险些被御史台挖出十八辈祖宗来,直叫那朝臣当场痛哭流涕险些触柱而亡。”
思夏真的慌了。因张思远堕马,汉王不好不表态,处置了人,事后那二人死了,朝臣和圣人全知道了,若是深究起来,会不会扯上张思远?
“那么,”她急急问,“这事到底是怎么处置的?”
“朝官嘛,难免会有口角之争。这事已经上达天听,圣人也不能不管。这事毕竟沾了汉王的边,即便是还了汉王清白,可圣人依旧训斥了汉王府的长史,命其对汉王多加劝导,对下多加约束,不要再让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扰了汉王声誉。”
“就……就这样?”思夏不放心地问。
冯素素“嗯”了一声。
思夏还是蹙了眉,旨意上训斥了汉王府长史,可到底是汉王受了委屈,他能善罢甘休?
不待她细想,冯素素已叹道:“汉王出不出事都不关我的事,偏是家父知道了这事后,又知道汉王上月也去了辋川击鞠场的事,便详细问了我。原本上巳节小表妹落水已经让家父不满了,加上这件事,家父责令我反省了三日,还说日后都不许我到外头击鞠了。”
“为这事你便不高兴了?”思夏只能劝,“不到外头击鞠就不去嘛,你不是也说过,你家的私宅里有击鞠场吗?足够你玩的了。”
“私宅的击鞠场哪儿有外头的击鞠场热闹。”冯素素一撇嘴,“又不能人人都去。”
“有人陪你玩不就行了?”
“下次击鞠你还会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