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绀青闭了嘴,给他弄干了头发又扎好,完事。
想到思夏崴了脚走路不便,张思远让人把晚膳摆在晴芳院。
思夏得知他来,却不想出卧房。她总是觉着不对劲儿,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总之就是别扭,别扭极了。
别扭之中还掺杂着后悔,今日真不该去冯家,惹了事不说,还惹得她心烦。
目光在卧房内逡巡,也没个落脚点。宝绘给她理了理衣裳,又弯身给她穿了鞋,她忽然说懒怠动,就想躺着。
“阿郎在外头等着娘子一同用晚膳呢。吃完了再歇着。”
思夏今日出门疲惫,按理说该多吃一些,可她只吃了小半碗粥,就放下汤匙。
张思远捏着筷子的手一顿,蹙眉道:“这些菜可都是你爱吃的。”
思夏又别扭地端起碗,闷头继续吃。
在旁边给她布菜的宝绘看出张思远不悦,连忙夹起一筷子炙羊肉送入她盘中,小声提醒道:“娘子好歹吃两口。”
思夏就像提线木偶一样,依言夹起来送到嘴边,吃得慢吞吞。
好说歹说终于结束了晚膳,婢女们收拾了碟碗,思夏就往卧房走。张思远叫住她:“你课业呢?”
思夏真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张嘴提课业,窘迫地看着他,张思远却在一旁的罗汉床上坐下了,还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管,眼皮也没撩一下:“拿过来给我看。”
思夏赶紧摆出个笑脸,笑得花一样,还凑前两步,问道:“阿兄先别忙着查看课业,先给我答疑。我还是不大放心今日的事。前头在击鞠场才与汉王闹得皮笑肉不笑,今日又得罪了贵妃的母家,是不是梁子结大了?”
“那是他们的梁子,又不是我的。”张思远抬手敲了敲罗汉床上的小几,“先说你的课业。”
思夏笑着笑着就皱了眉,还弯着身“哎呦”了一声,宝绘立马上前扶住了她,思夏边喊疼边迅速往卧房而去。
原地留下含笑摇首的张思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