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御史根本没听清,皱着眉道:“这位郎君说什么?”
刘家的人凑到侍御史跟前,忽然来了出说死就死的戏码,一个颤动,而后倒地不起了。
其余的几个刘家人便开始推搡侍御史:“你究竟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能打人呢?你一定是和他们是一伙的!”
御史台的人嘴皮子一向利索,可面对好几个刘家的人,又鸡一嘴鸭一嘴地胡说乱说,还推搡他,所以他嘴皮子再利索也不顶用,没说几句,胸腹便挨了一脚,只有脸上也挨了一拳。
武侯顿觉不妙,上前去拦,也被打了。
即便跋扈惯了的冯素素都觉着这群人猖狂。
张思远锯于马上,揪着缰绳,看了看远处残阳,殷红如血,忽然觉着那绿色的公服格外刺目,御史台的人竟然被打了!
有了这一出,明日御史台参刘家的折子会直接递到御前,阎王殿准备收人吧。
第二十九章
武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侍御史从拳脚中拉出来,而那些人还要再打,几个武侯只能继续拉,拉着拉着就乱成了一团。
侍御史被揍得鼻青脸肿,抖着手道:“放肆!放肆!”已经气得说不出大道理来了。他读书立志洁身自好,连皇帝都敬重御史台的人,不成想堂堂朝官有当街被几个家仆乱打的一天,一时急火攻心,竟吐了血。
张思远看不下去了,赶紧下马去扶他,墨玉也下车去搭手。思夏挑开车帘,看到眼前依然乱糟糟的,忙道:“先找个医者给这位官人看看吧,别伤了内腑。”
侍御史的确伤得重,抬起深绿色的袖口擦了把血,袖口登时成了深棕色。他先向张思远道了声谢,随后挣脱了他和墨玉的帮扶,努力站直,指着天道:“放肆!放肆!某要去圣人面前评理,是谁家家仆如此嚣张。”
这边的人在打斗,刚刚散了的百姓又围了过来。
这时,有整齐的步伐声迎风而来,数十名金吾卫披甲戴盔,手持障刀,将人群撕开了一道口子。所到此处的金吾卫见一个官员浑身一血,觉着此事不可小觑,迅速将百姓驱散,又将行凶者围在了当中。
金吾和武侯将刘家的人捕了,正要带走,刘家其余的家仆也来了,那个婆子脸上还挂着端午时被人打出来的伤,就要骂骂咧咧时,却眼瞅着冯时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