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张思远的病一直没好利索,思夏就不舒坦,又想到当年坊中流传的话以及圣人去年冬日给张思远赐的冷食,她整个人就会坐立不安。
冯素素的父亲是圣人的亲军将领,是圣人最信任的人,若是张家和冯家结了亲,张思远也是多了冯家这个保障,兴许圣人待他还会像从前那样好。
如果不是那日他知道了冯素素的请求,凭思夏这无辜的眼神,张思远早就心软了。
可他也不是傻的,冯素素隔三差五地往郧国公府跑,打得什么心思,当他不知道吗?怕是思夏也已经看出来了,要拉上冯素素给他说亲呢!
意识到这一点时,他无比愤恨,却又无处发泄!
“一会儿说上学堂,一会儿说多说话,看来心思不纯。”张思远平静地说了前一句,下一句就陡然增声,“平日里她想来便来,如今倒好了,还要进学堂读书,是不是改日这宅子真的要姓冯了?”
思夏还没见过他这般疾言令色,当下就愣住了。
“今日我把话说明白,日后不必再提此事!”
从前知道他克情克性又素来温和,冯素素还信誓旦旦地说过她想要同窗他必定会允,可这种直截了当的拒绝真真是大相反的结局。
不知是思夏失了望还是被吓到了,晶晶眸中就兜了莹莹的泪。
张思远就这么看着她的泪水滑出了眼眶,原本是想让她记下,日后不要随便提这种要求,可是看她哭起来没完,他觉着他在自虐。
终究看不得她哭。
张思远叹了口气:“你也说了,她过来会让人误会,搬到别业去却是能避免这事。可我是不想委屈了你,那冯家小娘子是个爱闹腾的人,叫她过来,你还要劳心劳力地待客,平日就够累的,不必分心去想这事了。”
思夏闷着头。
“只是不让她来学堂而已,来家里看你还是可以的。我也没说不许你交友吧?”说着,左手托着她的下颌,又用右手从她袖管中抽了帕子,要她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