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远看了他一眼。
杨璋道:“属下疑心,此女与程家有些瓜葛。程将军刚回京时住在平康坊的进奏院,属下的人见过彩云楼的人也进过进奏院,而那个人,也曾出现在灞桥,正是阿郎去灞桥的那日。”
张思远抿紧了唇,一个艺妓竟然有这么多的心思。
中书令和汉王是一个心思,兵部侍郎是中书令一手提拔的,兵部主事又是兵部侍郎的属官……彩云楼的李柔儿与程家有些瓜葛,而兵部主事去找她,是知道她与程家有些瓜葛,还是已经策反了她要从程家那里得到些什么呢?
张思远捻了捻手指,思考了片刻方道:“你把于充坐赃一事悄悄送去御史台,还有,告诉秦公,让他务必把这兵部主事折了。只要他不在了,他背后的人做事会再找别人,有了动作才能惹眼。兴许,御史台会把他背后的人挖出来,我们还能省事。”
杨璋答应了一声,又问:“那李柔儿呢?”
张思远原本对她并不感兴趣。可她到底是与程家有些牵连,所以,他觉着此女有些棘手。
“继续盯着吧。——给御史台的信儿不要牵扯她。还有,如有必要,帮帮她,兵部主事不在了,她大约会不好过。不求她感恩戴德,别给我和程弘找事就行了。”
“喏。”
张思远想了想,觉着魏勇从失踪到自戕一事上颇为蹊跷,并且,他觉着魏勇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他提笔在快要变干的砚台上蘸墨,随后几笔绘了魏勇的画像。带墨迹变干,他令道:“着人悄声寻找此人,如有发现,立刻来报。”
若是找到了他,可用他将汉王做下的那些事抖出来,还不愁眼下他的困境无法解开吗?那程家的困境包括太子的困境便都自动解开了。
杨璋上前,小心的将画卷起来。
“哦对了,”张思远说,“我要的东西呢?”
杨璋从袖管里取出来一块白布,双手捧到张思远跟前。
这里头包裹的是一根木簪,很是简单,连花纹都没有。是许彤儿母亲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