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夏咬着牙,皱着眉,缓过了一阵疼痛。
刚刚她太着急想着逃跑,忘了疼,沐浴时在害怕,也没注意,此刻终于有功夫搭理这块伤了:“刚刚在外头,磕墙上了,我以为没事。”
“我看……”张思远本想说“我看看伤势”。其实他看过思夏的小脚,可今夜让思夏撸下肩上衣衫来,恐怕会刺激了她,遂改口道,“我看看有什么消肿化瘀的药。”
绀青也实在有眼力见:“婢子去取。”
说完,她看张思远沉着脸,又连忙去拉他:“阿郎到外头歇歇。”
这时赵医正过来了。他观灯后回家,听自家仆僮说郧国公府的人来找思夏,他觉着事情不对,这才赶来看看。
“你过来得正好。”张思远道,“我家小娘子吓着了,睡觉惊醒,还有,她左肩受了伤。”
赵医正为难了,受这种惊吓他治不了,他了解思夏的性子,此刻进去会让她惊上加惊。他让张思远多安慰她几句,若是今晚再有睡眠不好的情况,就用他的方子先煎一剂安神药给她吃。
随后他站外头听着宝绘说思夏的受伤程度,左肩青紫微有肿胀,但能活动胳膊,便知道没伤到筋骨,用普通的药酒消肿即可。
送走赵医正后,宝绘给思夏擦药,而绀青服侍张思远洗漱,他今晚又要歇在晴芳院了。
思夏卧房的外间有放条案的地方,因她去年冬日患了眼中的风寒,条案就换成了一张榻,张思远时常歇在这边,就近照看思夏。
这榻让郧国公睡,是荣幸,可郧国公睡这榻,是不幸!
他过来睡,绀青怕他睡不舒服,各种被褥绫罗往晴芳院搬,还让人拉了个帷幔。
宝绘给思夏涂好了药后便给张思远回话:“娘子擦完药后,人精神了,不肯睡。”
“怎么回事?”他说着拔腿就朝里走,进去后看思夏大眼睛在眨,“你不睡觉要做什么?”
思夏埋怨道:“我睁眼后没看见你!”
张思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