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明日把那边的事处理干净了。后日你就搬到这宅子里来住,再挑几个踏实稳重的过来。”
杨璋连连称喏,躬身退了出去,之后令两个人将那昏死的小郎君拖走了。
这事也算是张思远多心了。他唯恐这些人里有人反水,凭中书令的权势,凭中书令和他父亲的过结,若是让他知道了这些人的存在,指不定会诬上怎么罪名。
好在,那群人也没得到什么实质的信息。
张思远捋了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从上元夜思夏被掳走开始,到跟踪绀青去胡记货栈,再到套话挑拨京兆府和万年县衙以及御史台,到刚刚要把自己杀了……
他竟然不知道那群人到底要做什么了。
他暗叹了口气,还是先等三法司的审问结果吧。
这时,绀青端着药进来了,给他解了腰间带子,脱了外袍,又把中单褪到肩膀,可衣服和伤口已经结在一起了。她心疼地蹙了蹙眉:“阿郎忍一忍。”
思夏在外头等着,听里头有压抑的低叫声,一颗心便七上八下了。张思远到底是为救她才受了伤,她再不好意思见他,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在外头揪了半晌帕子,实在坐不住了,便起身推门进去,紧张地唤了声:“阿兄!”
张思远赶紧抬起右手,试图将褪到肩头的中单拉好,免得思夏看他衣冠不整而扭头就跑……却被绀青阻止了:“阿郎别动!”
张思远尴尬地咳了一声,又招呼思夏:“你、你帮我倒杯水,我口渴。”
这次思夏没脸红,而是乖乖去做,递到张思远面前,不,递到他嘴边,喂他喝了小半碗,还给他用帕子擦了擦嘴。
张思远一时觉着左肩不疼了。下一瞬他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绀青这没轻没重的,一下子倒那么多药酒,疼得他冒汗。
“轻些!”思夏朝绀青道。她还是不放心,便上前去,伸手取了一块棉布,“还是我来吧。”
绀青默然退至一旁,又默然退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