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听她开口要姜汤,宝绘便命人去做。
张思远虽不去学堂看她,但她是个什么情况,他一清二楚。进屋后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样子,心里有些酸,待姜汤端来,他接了过来。
思夏喝到一半才迷迷瞪瞪辨清楚来人,眼底是湖光山色,映着一张难受发白的脸。她不太顺利地呛到了嗓子,咳了起来,又实在没力气和他说话,伸着手去够壶。
张思远提壶给她倒了一碗姜汤,思夏解了渴,抬眼看着他。
他刚刚还有些难受,此刻却是满眼的不屑,上课第一日便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居然还有脸坚持重新请老师,丢人丢不够是吧?
思夏解释:“我没事,真的,老师很好。”她复又趴在了书案上,“阿兄回去吧,我累得很,先睡一会儿。”
她一推书,寻了个空荡案面趴下了,侧着脸,沉重的呼吸渐渐变平缓,像只小猫。张思远看着她,再想着她正是因给晁毅送饭送手炉才受了风,又说“老师很好”……他想拍案。
“你就这样睡了?”他拉她起来,“先别睡,你好歹吃些东西。”
张思远给思夏喂银耳百合粥,暖胃的。思夏不过是吐了一次,又不是弱到不能自理了,偏偏张思远就是一勺一勺地喂。
思夏也不是在吃粥,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味同嚼蜡也赶紧喝,为的是喝完让他赶紧走。
可他不走。
思夏苦着一张脸,毫无兴致地看他。
他以为她不舒服,便问:“难受得厉害?”
确实难受,跟他在一起她别扭,同他挨在一起,她火烧火燎的。诶,是不是受了风发烧了?
她自己摸完额头,张思远真以为她发烧了,抬手凑上去,她躲开了:“我没发烧。”
“那你脸红什么?”
“我……”话没说完,她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