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打量着思夏,也不知方才喝得乌梅饮子消了暑还是看见她就心情好,总之,浑身上下松快了而不少。
思夏催道:“阿兄请上座。”
一会儿开席了,外头必定闹哄哄地给他庆生,之后仆婢们也得过来祝祷,她还是提前些好,安安静静地给他送祝福。
张思远嫌她没规矩时是真着急,看她有规矩时又想笑。转身在正位上坐定,眼前的小美人已盈盈下拜:“给郧公拜寿了,恭祝郧公青春浩荡,福祚绵长。”
张思远点了个头:“多谢你了,快起来吧。”
思夏不善饮酒,但今日以饮子代酒,敬了他一杯,笑道:“宾客都快到齐了,阿兄快请入席吧。”
张思远看她忙前忙后,心下感激,但是一转脸又没正形了:“我还没收到你的礼物呢!”
思夏笑道:“礼物就在前头,阿兄快请吧。”
外客在,思夏不便与张思远同行,说到底,她还是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她的存在,尤其是担心旁人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这便要回屋再换回简单的衣衫。
然而,一个通传匆匆跑过来,那人慌里慌张地施了个礼:“阿郎,有人吃醉了酒,冲……将……”他语无伦次了。
思夏大步上前,看通传张了几次嘴也没说明白事,便急了:“到底怎么了,你快说!”
那通传被思夏的疾言令色吓得口齿伶俐了:“有人吃醉了酒,冲撞了冯小娘子。”
思夏只觉牙齿在“咯咯吱吱”地打颤,随即反应过来:“宴席还没开,酒还未上,只有饮子,怎么就有人吃醉了酒?”
通传连连躬身:“是、是宅子里的人。”
张思远当即厉声道:“放肆!”
通传被吓到双腿发软,噗通跪在地上:“奴绝不敢扯谎,大约是今日客多,宅子里的人又都在忙碌,他贪嘴才去吃的……李总管已着人看住了他,又请冯小娘子去花厅后的小院坐着,这才让奴来回禀阿郎和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