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有糟心事,也有开心事。
前日冯时瑛过来,询问他可否允赵医正这几日宵禁前到冯家问诊。
说起来,太医署的人去朝官家中问诊也是常事。如果不是太后指派赵医正专门顾着张思远,以冯家的地位,驱遣一名医正还不至于如斯恭敬。——因要把冯素素许给他,所以实在是不敢怠慢了他!
张思远咂摸出味道来,硬是端出了一副诚惶诚恐的架势来,好似是他扣着赵医正不放,赶紧去,千万别耽搁了冯家夫人的病。
赵医正揣着一颗实实在在的心,还给张思远致了声歉。
张思远却说:“能得羽林军大将军的青睐,不枉你苦学一身医术。”
赵医正起先还是自谦,随后就冒了汗。
张思远想想赵医正凶着一张脸拿针扎人时,再一对比握拳耸肩冷汗涔涔时,他胸中顿时舒畅了些许。
更让他舒畅的是,因他生辰时昏倒,思夏不再躲着他了,反而时不时送关怀。
外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将团扇一掷,轻轻推她:“念念。”
思夏动弹,想起来还差四遍,即刻挺直了背,用震颤的目光看着他。
“停吧。”
思夏正要对他的仁德感激涕零时,一句话让欣喜碎成了渣。
“等你下了学再过来补!”他体谅地说,“你也不必急,每日一遍,还剩……四日的。”
思夏太阳穴就要冒泡了。
“你大晚上赖我这不走,想做什么?”
走,走走走。思夏知道了他的心思,就越发听不得他说这种话,即使趴案上睡麻了胳膊睡麻了腿,她也不敢耽搁,不过,麻着腿走路,她歪歪斜斜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