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欢答:“走路不大利索,面色也不大好。”
——“天下万姓,皆为陛下子民!唯张家父子不是!”
余音在耳,皇帝只觉胸闷气短,深呼吸几次方道:“太医署的人怎么说?”
“臣问过了,赵医正说郧公比从前好多了,近来是因脾虚才致浑身无力,不过已经重新给郧公调了药。赵医正说,郧公这病主要还需静养。”
“知道了。”皇帝说完这句,老半晌又道,“你明日去太医署问了赵医正,看他要怎么补,不拘什么,都给他寻来送他府上去。”
王欢“喏”了一声,又道:“还是宅家心疼他。”
皇帝却说:“太后天天念叨他,朕这是不想让太后过多费心。”
张思远出了朱雀门,在一旁侯着的绀青匆匆奔过来,眼瞅着他行动不便,但好在是出来了,紧张之下出的冷汗被热风一吹,她觉着从冰窟窿里出来了。
李增已经在家急得来回乱转,终于见到马车辘辘而来,赶紧上前去看,开了车门,见张思远浑身无力,急问:“阿郎可还好?”
待回屋后揭开袍子,卷了裤脚一看,膝头已是一片青紫。
李增赶紧招呼人将浴桶之类的东西抬进来,张思远只说不必,这么折腾,一会儿思夏下学过来,就要知道了。
他忍了片刻,慢慢悠悠地去了浴室,再出来时,思夏已在他书房里了。今日她倒是乖,直接拎着书匣过来,老老实实伏案写字。
晚间吃过膳食后,他冷敷了小半个时辰才涂了化瘀的药,随后被绀青扶着进了书房,坐下时似还有咬牙的难忍劲儿,得亏坐在罗汉床上,这要是再往低一些的位子上坐,他估计要龇牙咧嘴了。
思夏正闷头写字,并未看他,直到写完了今日的课业外加一遍昨日被罚的课业后才搁笔,慢慢扭了扭脖子和手腕。
“拿过来给我看。”张思远说。
“稍等。”她需要自行检查,免得再被罚。
待递过去后,她纳闷了,夏日易出汗,身上会多有香的味道,怎么张思远带着一股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