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东宫压胜一案开始,纵使大理寺卿有端王压着,然而当初众人都在机械地审问东宫之人和玄都观的道人,后来端王被参到从主理之人变成无关之人,那么大理寺卿还是很轻松的。
毕竟刑部尚书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人,剩下御史台的人起个监督作用,时不时插上几句话也架不住他的强行态度,是以这里是他说了算。
然而,今日来了这么多人,况且圣人的意思大约也是站在了张思远那边的,这让大理寺卿一人难敌众口。他不会有做贼心虚的自知之明,是实在不敢撕破脸皮,万一说漏了嘴,恒王那边更会遭灾,他已经决定把女儿给他做侧妃了,上了这条船,下不来了。
大理寺卿又拜了拜:“曹相公说了,臣不大通诗词文墨,既然曹相公说这诗没什么问题,臣便无话可说了。”
中书令激情地废了这么多话,居然换来了大理寺卿这么一句话,这不是将矛头抛向了他,平日里怎么没看出大理寺卿是个刁钻之贼?
大理寺卿道:“陛下既命许大将军送张郧公回去,那便可以走了。”
张思远看大理寺卿一副可憎的嘴脸变得极快,一股恶心窜上脑门。
“李寺卿当日要是有这本事,审问东宫和玄都观的人也不至速度这么慢。”刑部尚书道,“曹相公还说你知法犯法,坏了朝廷法度,伤了公卿体面呢!”
大理寺卿头皮发麻,却挺身狡辩道:“陛下!陛下于金殿上金口玉言,言说查明此事不惜一切代价,臣也是为了还东宫一个清白。臣只是说让他们仔细审问,谁成想这群人胆大包天,竟伤了张郧公,又编出畏罪自戕的话来诓骗臣,更是险些害臣落下欺君之罪,那几个人简直是狼子野心。”
方才被刑部尚书带上来的人被堵着嘴,一听这话,呜呜咽咽起来,有的更加草包,当场吓晕了过去。
刑部尚书恨不得让人端冷水来泼醒他们。
大理寺卿疯狂辩解:“大理寺确实有真画,然而却在东宫抄出了假画,臣请陛下彻查是何人放进去的,此人兴许是谋害东宫的主谋!”
说来说去还是画,大理寺卿揪着这点没完了。
张思远原本要走,可万一圣人真要严查,再将思夏查出来怎么办?
也不顾众人面子了,就要说话时,一内臣匆匆来禀:“陛下,窦娘子有要事求见陛下。”
皇太子被废,皇太子妃的封号便不存在,到底还是天子儿妇,宫人均以窦娘子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