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多谢他,他府上长史将你伤成这样,也省去了谢他这桩麻烦事。”
“不行不行。”思夏郑重其事地道,“论起来,端王可是阿兄的舅舅,这舅舅没白叫,果真救了阿兄,得谢。”
张思远被她此话逗乐了:“好吧,不过得等养好了伤才能去。”
思夏“嗯”了一声,又心疼起来:“十指连心,一定疼坏了吧?”
“没那么痛了。”张思远道。等办了恒王,再灭了中书令,摧毁了汉王,再痛都不会觉着痛了!
此刻,恒王正攥着前大理寺卿李怀仁派人送来的生辰八字咬牙切齿。
那是李怀仁女儿的生辰八字。
恒王算计人时竟忘了他随口说过的话。他不过是想让李怀仁真心为他做事,这才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话,当时李怀仁也只是一笑而过。如果不是罪荑三族的事,恐怕李怀仁不会有心将女儿嫁给他做侧妃。
恒王当初是玩笑之语,如今更不想要一个罪臣之女做侧妃。
奈何,李怀仁捏了他的短处。
难怪李怀仁会将罪名全部担下,原来是想保他女儿一命。然而,纳了李氏女为侧妃,这不是受天以柄吗?
崔适也蹙眉,略一思忖,叉手行了个礼:“二大王,依臣看,先买通大理寺上下,将那位小娘子带出来。臣这两日去几个李姓官员家中挑拣画像,那群人巴不得与二大王沾亲带故。二大王看上哪个收入府中,再将这话递去大理寺狱李怀仁耳中。”
“要是这么容易,我就不发愁了。”恒王头疼地道,“李怀仁为何还不死!”
“那二大王就多纳两位李姓女郎,左右玄都观里有二大王的人,且李怀仁认下了罪,玄都观也去了疑,叫他们给个祛灾的话。”
恒王将那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纸揉皱了,咬牙切齿道:“只能如此了。”
恒王府内的动向杨璋不知,但凡何人出府再进府,杨璋一清二楚,难不成知道即将大祸临头而去求神问卜了?
杨璋把事摸清了,已是五日后了,将这信送到郧国公府。绀青捧着信,推开了张思远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