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
“上回的事,还要感谢她。只是,我这个样子,也不好去登门探望。”
“晋阳知道表兄受了刑,还说要来探望表兄呢。你们啊,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你就让人省心了?”张思远道,“单说今日,你就不该来。”
“可是我已经来了。”宁王道,“表兄不必担心,现如今这个形式,我做这些若被人攻讦,那朝臣的心思可就烂透了。”
“太子薨了,皇后也看不见你,圣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谁还能管你?”
宁王笑道:“表兄若是不想让我来,日后我可就不来了。”
“你既然来了,我有件事要与你说。”
宁王当日是沉着脸回去的,张思远最后嘱托他,要以不变应万变。
四月十六日,是张思远生辰,郧国公府却不是很热闹,原是他几个要好的同窗或是朋友想给他庆生,李增均以张思远伤未好为由拒绝了。
不与外人办酒席,宅子里的人还是给张思远说了祝福语。晚间,李增让人在莲池里燃了河灯,又在莲池旁的亭子上点了灯烛,还设了食案,摆上张思远爱吃的酒菜。
思夏装扮好了,朝莲池而去。月色明亮,灯火辉煌,莲池里尚未有花,但河灯点点,亦是好看得很。亭子上一人负手而立,抬头望月,微风拂过,吹起他袍摆一角,那样子,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思夏轻手轻脚地靠近他,从他背后踮起脚,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张思远早知是她,抿嘴一笑,反转左手,将她兜了过来:“还是从前的把戏,一点儿创意都没有。”
思夏推开他,向后一步,端端正正行了大礼:“给郧公拜寿了,愿愿郧公于千万气象之中,目如江水之清澈,心如远山之辽阔,一生顺遂,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