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毅看着那火红的东西,觉着心里畅快,没了过所,她就别想出晋阳城了。捏了她,就等于捏了京里那位的七寸,凡事得留个余地嘛,届时若有纰漏,还能拿她挡箭!
晁毅的唇线抿紧了,他将一碗水泼在砚台里,刘兴麻溜地上前去,迅速捏起墨锭研起来。待晁毅搁笔,右手拇指和食指捻在了一起,等着墨干。
去岁正月,原本时机尚未成熟,可他手底下的人太过着急,一着不慎,让许多手下丧命,更是让朝廷捣毁了辋川下的击鞠场,那里有他们积攒多年的武器,那可是他们预备让长安大乱的武器!
他当时拼命想法子补救,不得不拿出相王起兵谋反的事拿出来当幌子,企图借此事蒙混过去,若是能杀了他想杀的人,再将长安城搞乱也行。
可惜他们的计划还是失败了。
早在旧历九年时,他的主子是怎样从权倾朝野变得被禁府门的?他忘不了。
这么多年,他压抑、苦闷。他想把那些人都弄死!
多年来,默默行动。当他知道汉王要娶冯家女时,他就多制造点是非,借汉王勾结天子亲军一事除了冯扬志,顺带将这事栽给张思远。这样,不仅冯家和张家就全完了,汉王还会被朝官弹劾下狱。那狗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下狱,他就该伤心了吧?
一事不成又生一事。他得知太子病了,就让东突厥趁机南下,那河东节度使一向与太子交好,偏是太子一病,河东便起了战事,那狗皇帝一定会心堵!
原本那时,他让人去刺杀程弘,若程弘死了,程家必然举兵,这样,还愁天下不会大乱?偏是那程弘命大,刺杀了他两次,他都没死!
晁毅担心再行动会有所暴露,只能先让人住手再徐徐图之。
那之后,太子和汉王争得凶了。他想,是时候了再弄出些事来了,恰好也过了守选期,就一门心思地来了太原!
才过了正月,听说太子被废了。晁毅开心得一夜没睡着觉,没过多久又听说废太子殁了,晁毅小酌了几杯酒。
能让狗皇帝不开心,他就开心!
能让他的仇人不开心,他自然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