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赵先生来诊脉时,脉象没什么不妥,怎么就烧起来了?”思夏道,“阿兄可是哪里不舒服?”
“手疼。”
“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日。阿兄好好养着吧。”
张思远挣扎着坐起来,思夏将他头上手巾取下,给他背后塞了个软枕,又给他喂了水,还体贴地擦了擦唇畔的水。连说话声音都柔了几分:“阿兄想吃些什么?”
“想不出来。”
“不如吃……?”
“我不饿。你上来,陪我待一会儿。”
思夏不像从前那样赧然羞涩了,点了个头,除鞋上床,靠在他怀里。张思远左手还是好的,行动无碍,先是搂住她的腰,又摸了摸她的脸,是真实的,不再是梦了。
在大理寺受刑时,他疼得眼冒金星时,思夏哭哭啼啼的面容呈现在他眼前,他便觉着没那么疼了。
那个黑寂寂的夜,混着血腥气,将他的体面冲刷地荡然无存,他当时在想,怎么还不晕过去?也不知是疼懵了还是疼傻了,他听到思夏在叫他,于是急于寻找那独一无二的慰藉,就睁着眼扛到断了指。
左臂搭在她肩上,思夏一僵。
“怎么了?”
“……昨晚上没睡好,脖子扭了。”
张思远并不相信,思夏摇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