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桦将过所递到廖以煦跟前请他盖印。
廖以煦看到那个字眼的时候,额头直跳。他说过,日后不会再称呼错了思夏的姓氏。
滕桦接到了廖以煦质问的目光,没有赔罪。
不知是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而气急,还是失信于一个女子而恼怒,抑或是自己看中之人心中有了郎君而不甘,加之来晋阳城后发生的事让他应接不暇而生了烦忧,各种情绪汇在此处,廖以煦清隽的气质中有了杀神的气场。
却只是将那案上的过所揉皱了,砸在了滕桦脸上,厉声道:“滚出去!”
滕桦不肯走。他家郎君是个什么性子,他最清楚,打前头在长安时,他家郎君的袖管中便藏着一根打弯的银簪,那样式,分明是女子所有。不仅如此,他还宝贝着一件从郧国公府送回的斗篷,更是不管不顾地去救那位谌小娘子,还站在驿站外,看那屋中之人投在窗子上的影子。
“郎君?那位……”
廖以煦抬手止住他,缓了半天才说出口:“我此来晋阳,不想辜负圣人知遇之恩。”又令道,“再重新制一份过所。”
说完,闭上了眸子。
滕桦给张思远送上新的过所后,张思远看着那多出来的小木盒不免惊诧:“这是……何物?”
滕桦本是个正经人物,也是个识礼的人,不过,他今日说话实在嚣张:“是谌小娘子去岁上元夜丢的银簪。”为什么在廖以煦身上,他没有解释。
张思远却全明白了,也没多问,而是沉着脸走了。出了并州大都督府的大门,他将木盒甩给杨璋,不待杨璋反应,他便迫不及待地道:“拿去融了,兑了通宝,买几炷香。还有,此事不要对娘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