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远重重地拍了几下依然胀痛不已的额头，转身将手指间燃了一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办公桌的一角放着一杯浓浓的黑咖啡，苦涩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封闭的空间里。

那是刚才秘书助理进来送文件的时候，特意冲泡的。

顾辰远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甘醇酸苦的味道残留在唇齿间，与内心的苦闷糅杂在一起，刺激得他的神经无力又清醒。

沈忻城敲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顾辰远精神萎靡地低头苦笑的画面。

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一套，领带松松地搭在脖颈上，衬衣上面压了几道明显的褶皱。

沈忻城很少见到一向爱干净的顾辰远如此邋遢随意的样子，不禁有些惊奇地走过去，发现他的头发也没有打理，稍微有些蓬乱地搭在额头上。

“哥，你昨晚是被嫂子从家里赶出来了吗？”

他的眼睑下残留着淡淡的乌青痕迹，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就连坚毅的下巴处也还冒着青青的胡茬。

沈忻城目光玩味地在他的身上打量一圈，然后拉了张椅子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

“我记得昨晚离开的时候，你明明在沙发上睡得好好的，而且嫂子既然收留了你，应该也不会半夜把你轰出去吧？”

沈忻城有些疑惑地挠挠头，再看顾辰远那冷如寒冰的脸色，心中虽有疑问，却也不敢当面问他。

“今天这么闲，是专门跑来看我的笑话的？”

顾辰远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杯子，抬眸睨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不悦的警告。

“哥，我可真是冤枉死了，我是关心你，所以才这么早跑来看你，你看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说这样的话来讽刺我，真的是太伤我心了。”

说着，沈忻城苦着脸埋下脑袋，一双修长的大手撑住额头，掩盖住眼里即将喷薄而出的灿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