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孙琼指尖触摸着线绳,犹豫不决数分钟后,没打开里面的东西,就安静地坐在病床上,等席知恒回来。
她不是没有瞧见席知恒欲言又止的神情,从裤包里摸出的东西,无一不是在提醒,不是与她相关,那便是和与世长辞的那个人有关。
她唇瓣翕动,从喉咙里吐出他的名字:“席坤。”
过往的一帧帧如默片播放,席坤究竟是怎么死的孙琼不知道,她知道时是警方的人通知她过来认领家属,但没见到尸体,只有简单的通知和安慰。
她神情木然地想:“他死了,还是带着那个女人一起死的。”简直可笑,仿佛在打她的脸,告诉她席坤和那个女人生同衾死同穴,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她没能领回席坤的尸体,也没能立碑,当他这个人在生命中不存在,可仍会在午夜梦醒时分惊醒,梦里都是席坤的影子,他痞痞的笑容,吊儿郎当地调侃,一幕幕具现在她的眼前,折磨得她痛苦发疯。
这么多年来,孙琼尝试着放下,好像真的放下了,又没完全放下,她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吩咐门外的保镖:“叫席知恒进来。”
……
回到燕城是三天后,席知恒因公司事物去了早早出了门,孙琼则被安顿在他名下另外的一座公寓里,她独来独往惯了,也不愿打扰恩爱的情侣,一个人在公寓里乐得清静。
孙琼的病情稳定,接下来只需要静养休息,很快就能痊愈。
在阳台吹风久了,保姆提醒她:“夫人,您不能久吹冷风。”
“还好。”燕城的气候比不上京州,多吹一会儿也无妨,她又多坐了几分钟,才叫来保姆,“推我去书房。”
u盘一直被锁在抽屉里,孙琼神色无异地解锁,拿出,插进电脑里,打开里面仅有的一段视频,看完后长久地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