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正要去吗。”
“叫什么啊。”
李盖是个外科医生,发热门诊不归他管,这次疫情专项小组里也没有他,他过年这阵子的手术已经排满了。
电梯到了二层,李盖走出去,他显然对这个恩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不感兴趣,他只想先去食堂吃个饭。
“诶,好像也叫李钙。”杨主任说道。
电梯正要合上,一双细长白皙的手挡住门。
杨主任看到他们医院一向冷若明镜,不起波澜的外科一把刀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您说她叫什么?”
“李钙啊,我还说巧呢,跟你一个名字。”
李盖扶着电梯门,喉咙动了动,他似乎有些紧张,问:“哪个钙?”
“钙片的钙啊。跟你不一样。”杨主任被他盯得有些毛。
就像魔方最后一个颜色被转到属于它的页面,卯榫的最后一根被嵌入正确的卡槽,拼图的最后一块组成正确的图案,李盖终于等到了正确的名字。
大家看到刚才还靠着电梯壁一副不想说话、与世无争的人民医院一枝花抓着他们四十不惑的杨主任的手,微微颤抖。
能让外科医生的手抖成这样,大家脑子里绷住了弦。
“她多大?”李盖的脑子闪过刚才杨主任说的老总,好像又不是她,希望又褪去一大半。
“好像不大呢,29吧,估计是富二代。”杨主任说道,“怎么,小李你认识?”
李盖攥紧了杨主任的手,“她在几层?”
“傻了你,隔离病房不就在你们七层吗。”旁边的医生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