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景初一喜,忙对着围在老人身边的家属喊道:“她记得!不是我撞的!我就说不是我撞得吧!”
病房里死一般沉寂。男男女女都看着戴景初,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那么怪异。
“我妈都这样了,她能记得什么呢?”一个女人说道。
她的眼神分明什么都明白,但话却是让戴景初自认倒霉的意思。
那声音刺耳得像是用指甲在黑板上抓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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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天礼和戴裕一起赶到医院的时候,戴景初手拿着一根吊瓶架子站在走廊里,就像站在了长坂坡上。
警察已经在路上了,记者也在路上了。
他头发和衣服都破破烂烂的,但他不是最惨的,被他打的那个男人捂着自己的头喊得撕心裂肺。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撞了人又要打人!”
戴景初看着他爸的助理和手下迅速控制了现场,他爸公司的律师也穿着西服来了。
戴天礼一把将他拉住,语气里含着怒意:“每天都要替你收拾烂摊子,我年假三十天,有二十九天都是为你请的!”
戴裕看都不看戴景初:“你跟你哥走吧,这我给你处理。那个破摩托明天就找人卖了。”
戴景初被气得头脑充血,他把吊瓶架子扔到地上:“根本他妈的就他妈的不是我!那辆白轿车撞的!我就是单纯救了她一把!”
“你跟我走。”戴天礼拽着戴景初:“别犯浑了!”
“老太太都说不是我了!”戴景初就像一只拉不住的野驴:“她们装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