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盒子里不断发出细碎的声音，犹如无形的爪子抓心挠肝，让人不得不在意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曾宇不由自主地伸头看过去,接着就瞧见有颗黑色圆形的珠子从里面掉落，砸在地上轱辘辘的滚动。

他不由得皱眉，这是什么？难道是颜料存放时间太长,直接变质成球了？

曾宇的视线跟着珠子移动，直到砸在他的鞋上,蹦起来十几厘米高,他下意识地用手接住珠子,滑溜溜、冰凉凉的，还带着点儿液体。

他抬起手的一瞬间，终于看清那个圆形的东西，他脸色猛地一白,手忙脚乱地丢掉,这哪里是什么珠子？！

分明是一颗带血的眼球——

他忍不住失声尖叫：“啊！”

奥拉皱着眉，快步走上前，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手帕,把被扔在地上的眼珠捡起，语气不善：“这位客人，你似乎对蒙娜夫人提供的颜料不太满意。”

曾宇尬笑，张开口想辩解，不料奥拉用包着眼珠的手帕粗暴地塞进他嘴里，紧紧堵住，死死地抵着上牙膛，他清晰地感受到球状物的弹性，血腥味透过帕子蔓延到味蕾。

恶心得反胃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脸上青白交替。

“我记得我先前已经说过，在画展上要对画作有足够的尊重。大声喧哗像什么样子！”奥拉指着曾宇，“既然这位客人不守规矩，我帮忙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