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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旧居离开的时候,水清纱无疑是很绝望的。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智障,自食恶果、无可救药——好吧,她的确也无可救药,但她好歹是在延绵几个小时的痛苦思索中想明白了一件事:

这不是白朗的风格。

白朗是一个很干脆的人,无论是厌恶还是喜爱一个人,他都会明明白白地向对方表达出来,有时用语言,有时用行动,基本不考虑对方的面子问题。就比如刚与白朗结婚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到白朗的别扭。

虽然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白朗在别扭什么,但总之白朗就是这么一个人。

这样的一个人,是做不出用不接电话加关灯的方式表态的。这太七折八折了,跟他不对路。

“难道是他遇到什么困难了?”

水清纱想来想去,决定找个机会,还是得问一下李云清同志。虽然对于白朗现在是不是还对自己有爱情她没什么信心……但她对白朗不想永远和她形同陌路还是有信心的。

毕竟是生死之交。

想到就做,尽管从第二天开始,水清纱就要开始奔波于温清泉的创业大计了,但她依然在这一天里见缝插针,疯狂给李云清打电话。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李云清根本就不接她电话。这人贼狠,刚开始还是挂断,后来直接“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他销号了!

“要不要这么狠啊!”水清纱无语了。

抓耳挠腮,挠腮抓耳,水清纱实在忍不住了,在第三天“钦见”温清泉的时候,在一切工作大功告成的最后散伙环节,水清纱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下李家的情况。

“李家最近有大事。”没想到温清泉还是个会走路的八卦机,“好像是李家最小的儿子突然掀桌子了,要争权,李老头震怒,那几个大的也惊呆了,李家乱成一团,闹得不行。啧,真热闹。”

水清纱也没想到是这个回答:“最小的儿子——李云清?”

“是啊,”温清泉越说越兴奋,之前已经拉开的办公室门又拉了回去,靠着沙发背就跟水清纱胡侃,神似帝都出租车司机大爷,“话又说回来,这李云清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啊,家里的钱又不少他的,闹什么呢?像以前那样过快活日子不好吗?和哥哥姐姐们也都是一母同胞,何必闹成这样。他现在出来闹,没有人会支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