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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堡逗留了两天,并没听到有人追查她的风声,她戴着帽子和大围巾,同克瑞斯汀两口子一起,挤在乱哄哄的空气污浊的下等舱里,熬了一天一夜,终于抵达伦敦港,当看到熟悉的码头时,不禁双眼发潮。

沈梦昔颤抖着敲响琼斯太太的家门,门打开,琼斯太太张大嘴巴,惊喜地拥抱了她。

许诗哲早已回国,琼斯家又有了新的租客,沈梦昔恳求琼斯太太帮她找一个房子,她要暂住两个月,琼斯太太满口答应。

沈梦昔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毕业了,但她不敢回德国,她害怕那个疯狂的伯爵夫人。

真是活得越久越怕死啊。

一周后,沈梦昔下楼去商店买食品,尽管她不需要出门也有的吃,但是总也不出门,房东太太就来敲门,疑心她死在家中。

她这次租的是个小公寓,离琼斯太太家隔着一条街,楼下就是房东,出来进去总要经过她的门前。

沈梦昔漫步走在冬日午后的阳光下,路边的草地上,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推着一辆婴儿车,里面是两只小狗,狗狗的头上各梳着一个朝天小辫儿,非常可爱,小姑娘穿着小皮鞋,长大衣,略显蹒跚地推着车子来回走,路人纷纷注目,一切是那么的静谧美好。

沈梦昔在长椅上坐下来,静静地看着那孩子嬉戏,看着她慢慢走远。

阳光逐渐偏西,沿着小路,逆光走来一个年轻人,身姿挺拔,一看就有过军旅生涯。

待他走到树影下,沈梦昔看清,那人虽是西装革履,却是一张华人面孔,面容清俊,标准的单眼皮,几年没有见到这样亲切的同胞面孔了,沈梦昔情不自禁就笑了一下。那人也点头致意,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