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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您可真会讲笑话,我越来越觉得诗哲是傻子了!”

“翁先生请坐!阿梅,帮我们倒两杯咖啡!”沈梦昔请翁睿文在小桌边坐下,店里的留声机播放着欢快的土耳其进行曲,翁睿文不由自主地用手指轻叩桌面,看上去心情很好。

他年龄大约二十七八岁,穿着西装皮鞋,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长得斯斯文文,但指节却较为粗大。

“翁先生亲自驾驶,一定很惬意。”沈梦昔羡慕地看着停在店外的,闪闪发光的汽车,那是一台美国福特汽车。

“是的,章小姐肯定理解。”翁睿文笑着说。

“翁先生懂戏曲?”沈梦昔发觉他的举止和神态带着不同常人的神韵。

“章小姐慧眼,从前学过一些微末技艺,有幸曾得梅大师赏识。”翁睿文谦虚地拱拱手。

“那真是失敬了!”沈梦昔肃然起敬,“不过我看戏曲应该不是您的本行,您,应该是医药行业的。”

翁睿文眼睛一亮,“章小姐认识在下?”

沈梦昔摇摇头,笑着说:“恕我孤陋寡闻,是您的身上隐隐有股子草药味道,我是一本正经瞎猜的。”

“哈哈哈哈!那您猜对了!”

翁睿文是个会聊天的人,沈梦昔又懂得一些医学知识,两人相谈甚欢,翁睿文坐了半小时才离开。临走前给妻子买了一件内衣,他居然挑了一件黑色的。

六月,东北王张大帅乘坐火车被日本关东军炸成重伤,送回官邸后不治身亡。随后不久,张翰青通电宣布,东三省和热河省服从南京国民政府,信奉三民主义。从此东北易帜,军阀割据时代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