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沈梦昔就对男人推崇日本的表现特别反感,大怒道:“在日本人的铁路上了几天班,就看不上中国的东西了!你的日本祖宗怎么不给你女儿看病!”沈梦昔一把抓过药,“不给了!”
女人大哭着,拍打着男人,“你赶紧滚出去!出去!”
转头哀求沈梦昔,“求求你,好人,把药给俺们吧,他就是个混账,你别跟他计较,俺闺女是俺们的心尖儿,他急糊涂了!”
沈梦昔也是一时气话,怎么可能看着一个孩子垂危,而坐视不理呢。
“难得你们不是那重男轻女的,我就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把药给你们!”沈梦昔看着脸色渐渐正常的孩子,摸摸脉搏,探探鼻息。“孩子没什么大事了,你们等她好利索,再回家吧,病情不能再反复了。”
女人欣喜不已,连连应是。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姑娘醒来睁开眼睛,是个非常漂亮的孩子,难怪父母视如珍宝,沈梦昔摸摸她的小手,随口问。
“叫李慧贤,一生日半了!”那女人抱起孩子,给她喂了些水。
沈梦昔半晌都没有说话,她盯着女孩的脸,又伸手摸摸她的脸,“好好养着她。”
女孩病歪歪的没什么精神,在沈梦昔摸脸的时候,居然还冲她笑了一下,沈梦昔差点掉泪。
临走,给了女人五十个大洋,“这几天也要吃用,回去还要坐车。拿着吧!”
“老天啊,我是哪辈子积德了,遇到太太这样的好人!承了这么大的情,我们一辈子也还不上啊!”
女人感激地还要下跪,沈梦昔连忙扶住,“我只是觉得和你女儿有缘,不必客气。”想说些不要轻信日本人的话,想想又觉得沮丧,他们在铁路局工作,日后才能躲过屠杀,躲过人体实验。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