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页

刘三妮给他准备了干粮和水,再三嘱咐要加小心,打不到不要紧,不行就赶紧回来。

孟繁江手一摆,出发了,完全没有留意到母亲的担忧。

沈梦昔只被准许送到山下的路口,她看着三个人阔步朝山林走去,心里充满了憧憬和羡慕。

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老村长,他叹着气告诉刘三妮,村东那个陈寡妇死了。

“死了?咋死的?”刘三妮吓了一跳。

“今天一早,邻居见她家烟囱没冒烟,过去一看,吊死了,人已经硬了。唉。”村长叹口气,走了。“算了,我还得去看看,这一到十冬腊月的,人都挨着排的走啊。”

“死了,死了好啊。”刘三妮嘀咕着,拉着沈梦昔朝家走去。

陈寡妇的儿子三岁的时候被山上的狼叼走了,全村出动了去找,找到时候,孩子已经死了,肚子被狼掏了,惨不忍睹,陈寡妇那时候还不是寡妇,见了嗷的叫了一声就晕过去了,醒来一直有点疯疯癫癫,有时也会清醒。雪上加霜,没两年,她男人也得了急病死了,陈寡妇病得更重了,还落了个命硬克夫克子的名声,她的娘家哥哥也在双河村,时常照顾着她,但这两年家家日子都不好过,她哥嫂因为她也没少吵架。

将沈梦昔送回家,刘三妮还是拿了些烧纸去陈寡妇家祭奠一下,结果到了陈寡妇家发现并没有搭灵棚,她嫂子正在整理遗物,翻得盆朝天碗朝地,“啥玩意儿也没有!我还得搭钱给她操办,老天哪,我咋这么命苦哇!”陈寡妇的嫂子一屁股坐到院子里,拍着大腿哭了起来。刘三妮进去看了一眼,陈寡妇脸上盖了块布,横躺在炕上,房梁上还挂着一根麻绳。

刘三妮掉了几滴眼泪,摇摇头,放下烧纸走了。

天傍黑的时候,孟繁江回来了,枪头挂着一只野鸡,神气地跟沈梦昔说:“看哥给你打了个啥!”

沈梦昔喜笑颜开,冲着孟繁江竖起大拇指:“你也太厉害了!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