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个羊头一副下水,还有十斤小米做为口粮。
“你咋非得跟咱妈顶嘴?,她怀着弟弟呢。”坐上火车,孟繁东就忍不住责怪沈梦昔。
“你就从来不顶嘴?”
“从来不!”
“那是她从来不骂你。”沈梦昔深深看了他一眼。“她看你哪儿哪儿都顺眼,不会骂你,你怎么用得着顶嘴?”
孟繁东语塞。好像真的是这样。
“那,那你也不能那样顶嘴,那是不孝,咱家可没这样的。”
“是吗,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你家的。”
“哥不是那个意思。”孟繁东又连忙解释,沈梦昔觉得厌烦至极,转过头去,闭眼假寐。
一颗眼泪在眼角滑落,无人知晓。
沈梦昔想起,已经35岁的她,在奶奶去世后第一次回上海的家,她一进门,母亲矜持地说着:“哎哟那么老远,还带什么东西呀。”
那个家里没有她的任何痕迹,哪怕一张小小的照片,父母和弟弟弟妹在一起讲上海话,和她说话的时候才讲普通话。
她尴尬地吃了一顿饭后,又拖着行李箱住到了酒店。
她觉得孤苦伶仃。
那年她已经离婚四个年头了,即便奶奶去世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关上父母的家门,她觉得自己是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