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双河村就这么近,六年都抽不出一天的时间让她看看你?”沈梦昔语气嘲弄。
“我是六零年才调到佛山县的,之前不在这里。我真的是抽不开身,你是孩子你不懂。我只在当兵第三年回家探亲一次,回来读军校提干后一直非常忙,全国各地执行任务,即便路过伊市也不能回家。”孟庆严苦笑,“我跟你说这么多你也不懂,你爸他们都在骂我吧,你奶奶大概也在骂我。”
“她在最后一刻只想着我,没有想过你。”沈梦昔说。
孟庆严没出声。
“我大概也理解你的职业特殊性,你现在在这里不就是和对岸有关吗?”沈梦昔又说。
“你懂这个?”
“不懂。猜的,专家撤了,街上的老毛子都没有了,去年邻居郭姨的丈夫也带着大儿子回国了。”
“你奶奶最后真的没有问起过我?”孟庆严不想和她谈论敏感话题。
“我不知道。我也只见了最后一面。她之前带我回齐市说过寒假,结果偷偷自己回了双河,我半夜醒来去火车站找她,车开走了,回家途中孟繁南推倒我,我磕了脑袋,回家昏睡不醒,醒来都过了好几天了,后来家里接到电报,让我速回,我赶到家,她只说了一句‘好好跟着你妈’,就咽气了。”沈梦昔语速平缓地诉说,像是说着一件别人的事情。
“你离家的原因是不是你妈和你姐对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