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慢慢开出客运站,沈梦昔从车窗看到沈青山从远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着挥着手,客车出了大门,一个转弯,向着远方开走了。
孟繁松尽职尽责的将沈梦昔送到了齐市。沈梦昔看着他眼下的青黑,觉得他可能一夜都没有合眼。
“回家了,不兴再这么闹了,那毕竟是你亲爹亲妈,还能害你不是?”
“知道了。”
“姑娘家的,出门太危险了,出点啥事儿就完了,以后放假就去双河,上哥家住着,你嫂子也稀罕你。”
“嗯,知道了。”
进了家,小北欢呼着:“三姐你可算回来了!”
但是,没容她回应小北,就被一股大力压在了炕上,一只坚硬的手死死的按着她的肩膀,一条腿压着她的腿和腰,她的花书包被拽下去,然后衣袋裤袋都被翻扯出来,里面剩下的二十多元钱和几十斤粮票都被甩到炕上,她想挣扎,但上面压住她的人如大山,一丝也不能撼动。
活了五十年,她没有被人打过一下,除了刚到这个年代那天,在混乱中,被关秀琴打了屁股。今天,她这样屈辱地被按在炕上,那一刻觉得不如死去,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到炕上,又濡湿了脸颊。
“你这个死丫头,那么多钱就剩了这一点!你还想跑?特务都没地方跑,你想往哪儿跑?看我不打死你这个。。。。。。”
沈梦昔闭上了眼睛,她恨自己为什么要回来。
关秀琴举起的手被架住了。她愤怒地转头,发现是孟繁松,他的一只大手,像是一把钳子,紧紧地钳住她的手腕,生疼。
“你松手!”关秀琴大怒。
“放开!”孟繁松的眼里全是怒火:“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西要离家出走了!”他一扯关秀琴的手臂,关秀琴趔趄了一下,从沈梦昔身上下来了。
孟繁东过去扶起了沈梦昔,给她整理了衣服和头发,带她出去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