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封是沈青山写来的,她还没有看。
撕开信封,抽出两张信纸。沈青山的字跟狗刨的似的,让沈梦昔不忍目睹。
“其实你走后不久,我爸就又结婚了。那个女人带着一个拖油瓶,比我小几个月。”
沈梦昔手一哆嗦,再婚了?
“她也姓李,长得不好看,她女儿也不好看,我爸还让她跟我们的姓。那个女的总是对我假惺惺的笑,我知道她想占据我妈的位置,我爸还居然让我管她叫妈。我忍了两年,现在一天都不想再家待了。我想去当兵。”十四岁的少年大概认为父亲已经抛弃了他。
信纸打着转落到地上,沈梦昔呆呆地坐着,似乎看不懂信的内容。
她也姓李。
沈梦昔恨不能立刻飞去佛山,一看究竟。
她隐隐有种猜测。只是心头一团乱麻,有个心结,不敢理,不敢剪。
如今刚刚开学不久,离寒假还有几个月,她找不到理由去佛山。只能在和孟庆仁聊天中稍稍透露出想去看五叔的意思,孟庆仁没接茬,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关秀琴听到了直接反对,“哪有姑娘家四处跑的?再说了,火车不要票,汽车不要票啊,你一个钱不挣,净想着花钱!”
“我没有到工作的年龄,所以我没有挣钱,但是,我做的事情不比你少,我有国家供应粮,我每天做饭,每天带小五,管小北,我不比一个首长的勤务兵少干活,你给小五洗过几次澡?你给小北洗过几次头?为什么小南干活你看得见,我做再多你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