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只有碗筷相碰的声音，嗦噜粉条的声音，咀嚼的声音，众人直吃得脑门冒汗，酣畅淋漓，炊事班长满意地咧嘴笑了。

沈梦昔注意到，张连长和几个连职干部在会餐中途就出去替换了站岗的战士，看样子，除夕之夜，全部是干部站岗了。

残羹剩饭一撤下，桌椅马上就重新摆放，空出靠墙的一片空地，又拉来一个木板钉成的二十公分高的“舞台”，就这样，联欢会开始了。

报幕员是那个去沈家送礼的小战士，他是二班的刘冠章，这小伙子模样喜庆，语言诙谐，是个辽宁人，报幕中间，还会加几句俏皮嗑儿活跃气氛。

第一个节目是小合唱《我是一个兵》。刚刚还嘻嘻哈哈的一群战士，一听到集合口令，迅速列队，走到台上，神情严肃，一开口，直唱得豪情万丈气冲云霄。

第一个节目成功暖场，第二个节目是一个战士背诵主席的《为人民服务》，这个节目使沈梦昔忽然想起，以后一定要收集各种版本的主席语录和像章。

后面陆续还有歌曲《北京的金山上》、《打靶归来》，有天津快板、三句半，还有一个战士打了一套少林拳，博得满堂喝彩。

家属穿插着也唱了《蝴蝶泉边》《红梅赞》，轮到方小菊家的时候，方小菊找不到张连长，就鼓励女儿去唱一首《东方红》，小女孩害羞的说什么也不肯，方小菊不好意思地说：“这孩子！在家练得好好的。”

沈梦昔跑过去，拉住张爱军小朋友的手，一起来到台上，“下一个节目是，女生二重唱——《东方红》！请鼓掌！”

观众爆发出善意的笑声和热烈的掌声。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泽东，他为人民谋幸福，他是人民的大救星……”

歌唱过程中，沈梦昔一直拉着张爱军的小手，不时冲她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