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永别了战友的时候,好像那雪崩飞滚万丈,啊,亲爱的战友,我再不能看到你雄伟的身影,和蔼的脸庞,啊亲爱的战友,你也再不能听我弹琴,听我歌唱……”
沈梦昔用尽身心在唱,她要将胸中的郁闷吐出,她要将心中的不平唱出,她知道,自己将与部队无缘,这何尝不是一种“永别战友”呢。
有一滴眼泪在眼角落下,沈梦昔没有擦去,她心想,就让它算作这件事情的句号吧。
候车室高阔的空间,让沈梦昔充满激情的独特的歌声在空中回荡不止,盖过了广播里的播报声。
工作人员停下手头的工作静静地听着,候车室的乘客也停止了谈话,围过来听沈梦昔唱歌。
歌曲唱罢,旅客们热烈鼓掌。
人群散去,一个在军人售票口排队的军人神情激动地走过来,默默给沈梦昔敬了个军礼。沈梦昔也立正,回了平生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军礼。
礼毕,她转头问孟庆仁:“你听过我唱歌吗?”
孟庆仁颓丧地坐到椅子上,他抱着头,一言不发。
回到齐市,沈梦昔第一件事就是到学校办理了住宿,孟庆仁无奈地跟着她,并未阻止。
回到家,她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打了包。
“你要干什么?”关秀琴过来了。
“她办了住宿,以后住学校宿舍,你就别管她了。”孟庆仁拉她出去。
“你们每个月给我25斤粮票,和15元钱就行了,其他什么都不用管我了。”沈梦昔淡淡地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给你?”关秀琴火了,“我欠你的啊,给你粮票!还25斤?还15块钱?你脸咋那么大呢,你可真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