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岁的沈梦昔那段时间形销骨立,双目无神。
有一天,她在商场看到齐向东抱着一个小男孩,长得像极了他,他们在买生日蛋糕。
第三段是韩林,那时候她到滨城半年多,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办公室做内勤。抛弃了教师的铁饭碗,一个人来到举目无亲的滨城,她有些害怕,还有些觉得刺激,三十几岁的人,像个十五岁的少女青春期一样,坚持要为自己做主一次,不计后果。
其实那时候,她更想去沪市,但是韩文娟没有邀请她,她于是很自觉地没有去。尽管她无比渴望能和她住在一起。
他们好像是在政府某个办公室遇见的,她去替公司办销售许可证,正焦头烂额的挨个办公室签字盖章。他好像是替她说了句话,让她少跑了不少路。
相识两年多后,他们结婚了。婚后十年,他们的日子过得平淡温馨,岁月静好。只是在韩林心梗那天戛然而止。
若问沈梦昔最怕什么,那一定是离别。
每一次离别都痛彻心扉,两次生离,两次死别。
尤其是和奶奶的离别。尽管她万般埋怨奶奶的霸道专制,但是那种深入骨髓的亲情更胜几分,没有道理,无需理由。
奶奶的离世,让她觉得孤独,常常整夜不眠,反复听一首《白度母心咒》。
她去了xz旅行,颠着搓板路,到达珠峰大本营,嘴唇发紫头疼欲裂地在经幡间合十祈祷,随手捡了一块石头,在一个玛尼堆上添福。
后来,她离开了伊市。后来,她和韩林结婚了。
她的失眠症奇迹的不药而愈。
韩林去世,她又一次陷入痛苦,韩林一次都没有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