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吗?”沈梦昔并未自觉,疑惑地问。
“少欲知足,一切随缘。这些跟你一个年轻人说,是有些过早了,你先记下吧,或许你到了四十岁,可以理解这句话。”
“您是说,我过于强求了吗?”
“人不可能万事如意,对一件事一个人失望是很正常的,失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任何事情都不值得过于纠结。另外,过于重情、过于求全都是很痛苦的,求不得是人生最大的苦。”
“我回去会好好想一下的,最近是有些焦虑了。认识您是我的幸运。”
“刚才那个患者,是前年斗我最狠的人。”
“啊?”沈梦昔张大了嘴巴。以德报怨,她自问做不到这一点。
“我不是原谅他了,他也没有跟我正式道歉,只是,我必须放过我自己而已。”周大夫笑着说,“有些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我是生生白了一头黑发,才想通这些的,你今天白得了去,真是便宜你了。”
沈梦昔也笑,没有无缘无故的领悟,每一次都带着痛楚。
“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觉得我是病人吗?”
“不完全吧,首先我觉得投缘,知道说了你会懂,另外,你心理上的确需要我点一下。心病重于身病。不过不严重,不是什么问题。”
“听到‘不是什么问题’几个字,我怎么觉得好慌啊!”沈梦昔哈哈一笑。
“可惜了我有好些书都没了,要不可以给你看看。跟你相处,有时候会忘记你的年龄,恍惚觉得你是同龄人。你经历了什么?”
“还好啊。我就是想的比较多罢了。”
“我今天一定是疯了,你给我打了一份饭,就和20岁的丫头交浅言深。一定是太久没有朋友的缘故。”周大夫自嘲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