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沈梦昔在团部卫生院遇到分到十营的侯淑梅,两人好久不见,相谈甚欢。卫生院的姚大夫喊住沈梦昔:“小孟,你们五营有个女知青来例假肚子疼得死去活来的,跑到我这里来看病呢。”
“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杨萍。”
“哦,是她啊。”
“不是什么大毛病,你又不是看不了,怎么……”姚大夫快五十岁了,八卦之心依然茁壮蓬勃。
“呵呵,她是因为例假期间下田导致的,姚大夫你知道我们营水田比较多,我劝不了她,她固执地要求和男知青一样劳动。”
“哦,姑娘家还是得注意身体,这还没结婚呢,可别落病。”
回到五营,姜淑英等在卫生所门口,“小西你可回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我去团部取药了。”沈梦昔开了门,让她进了诊室。
“我是来替杨萍开个假条的,她这人太拗了。我们一个宿舍十个人,例假都差不多那几天,就是她不肯请假,插秧都结束了,她例假还没回去,我只好来给她开个假条。”姜淑英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
“好啊。”沈梦昔痛快地答应,看来姚大夫没有给她开假条。“不要喝凉水,手脚都别沾凉水。”
“你……”姜淑英接过假条,欲言又止,抿了一下嘴唇,最终说:“好的,我告诉她。谢谢了!”
“不客气。”沈梦昔知道她想问关于李家伦的消息,可惜她也无从得知。现在大家都知道李家伦回了京城,是高干子女了。
沈梦昔想,他们的人生轨迹将再无重合之日。隐匿真实姓名,躲到农场两年的李家伦,或许连以后若干年的知青大聚会,他都未必会来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