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啥,这鸡屁股贼拉香!”范建国一边吃一边说,“有一次我家好容易炖了一只鸡,你们都知道我家哥儿四个,吃饭时候都跟狼似的,我二哥那天一上桌就先叨了一块鸡屁股,我爸也爱吃这玩意儿,我妈扒拉了一遍,没找到,就问,这鸡屁股哪去了?我二哥一边嚼着鸡肉,一边指着他自己的嘴巴说‘唔唔,这呢这呢!’”范建国说得绘声绘色,说到最后一句,还真的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巴。
众人捧腹大笑。沈梦昔更是笑出了眼泪。
箱盖上放着姜主任的一兜罐头麦乳精,还有刚才严雪芳带来的两罐鱼罐头,也有姜淑英带来的一包点心,其他两人是空手来的。一群人真心假意的都有,沈梦昔不在乎礼物,她在乎情意。她心中有数。
沈梦昔慷慨地将王建国带来的汽水,分给大家,端起碗,感谢大家来看望她。
“谢谢世兰和老王,多亏你俩送我去的医院。”
“不用不用。”王建国连连摆手。
“你们可能觉得是小事,但我不能不谢。世兰说我烧糊涂了直说胡话,我这聪明的脑袋瓜儿要是烧坏了,可就没地儿哭去了。你们看老范,上次菜窖缺氧之后,眼瞅着就不如以前精明了。”
众人又笑,都看着还在与鸡爪子奋战的范建国,他正在辛苦地吃着一块鸡脚骨,含在嘴里用门牙剔得干干净净,吐了出来。那样子看上去真的带点傻气。
严雪芳嫌弃地说:“这不是有肉,侬老是吃些乱七八糟的!”
“不懂了吧,就是这些旮旯呼气儿的才最好吃!”范建国用鸡爪子指着沈梦昔说:“你呀你,就是欺负我的能耐!从小欺负到大,唉!”
“也不是,那天你们没看到,孟繁西扯着李家伦的衣服说,撒手!你想死啊!”张文明在一旁学着沈梦昔的语气,两眼放光,“哈哈,孟繁西像个恶霸,李家伦像受气包,哈哈哈哈……”笑到一半,发觉只有他自己在笑,尴尬地收声。
“呵呵,你不说我都不记得,那天真是这样,李家伦扭捏地不让检查,非得骂两句才老实。”沈梦昔笑着摇摇头。“想来他现在过得很好了。来吧,朋友们,我们为李家伦喝一口吧,愿他前程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