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车室比十几年前更破旧了,沈梦昔打了一壶热水,坐下来喝了一口。
五叔坐过的椅子她还记得。冥冥之中,有一只手,指引她一步步走到孟庆严身边,又一点点剥洋葱一样,解开她的身世之谜。
”你笑什么呢?“
”我笑了?“
”嗯哪!“高丽肯定地点头。
“你到哪儿?”
“嘉阳啊!”
“我知道嘉阳,说具体点儿!”
“哦,向阳公社雪水温生产队。”
“名字挺好听。”
“你到哪儿?”
“嘉阳农场。”
“兵团?”
“是的。”
“兵团好啊,有工资,吃的也好,还有食堂,我们不行,住在老乡家里,搭伙吃饭。我也在兵团下车,明天倒车到向阳。正好送你到地方!”
沈梦昔冲她笑笑,“你下乡几年了?”
“我是去年下乡的,已经一年了。”
“苦不苦?累不累?”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怎么能怕苦怕累呢?农民兄弟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高丽摊开手掌,给沈梦昔看她手心的茧子,“你别怕,遇到什么都不要怕,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你可以给我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