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后,知青们又在谈论今年推荐参军的事情,团长又把沈梦昔叫去,问她的意见,她还是摇头。
回到卫生所,就见铁京生怒气冲冲的样子。
沈梦昔也没多理他,继续看书。
一上午都没有人来看病,也没有电话。沈梦昔把手里的书放到军挎里,准备去食堂吃饭。
“孟繁西!你为什么要来嘉阳,你为什么不在临江老实待着!”铁京生忽然大声质问。
沈梦昔站住了,冷冷回到:“和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你一来,就占了我们的指标!我今年一定要当兵,我要从部队去工农兵大学,我等了好几年,我要上个大学怎么就这么难!”一付即将崩溃的样子。
“你听好了!我没有占你们的指标,那张表格本来就跟嘉阳农场无关。至于当兵,我也没有兴趣。铁京生,我奉劝你,说话要过脑子,不然无论部队还是大学,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不稀罕的,我想得都得不到!”铁京生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他下乡七年多了,没有一天不想着回到京城,一次次的落空,一次次的失望,沈梦昔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不顾形象、不计后果的爆发了。
全国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焦虑的知青,但也有很多安然活在当下,努力过好每一天。
“你想说不公平是吗?”沈梦昔坐回桌边,“铁京生,你多大了?你觉得这世界上,有绝对公平吗?有绝对真相吗?”
铁京生抬起头,看着沈梦昔。
“我最好的岁月,就耗在了这里”
“这个农场里,人人如此,不是只有你!你眼里心里只有你自己,卫生员已经比别人轻松很多,你因为不能回城而大哭,那么放羊的种地的都要去死一死了!”沈梦昔白了他一眼,“你!完全破坏了我对京城人的印象,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