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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经历了什么?”韩援朝的声音像是一百年没有说过话一样嘶哑,他喝了一口啤酒。

“她从小在奶奶家长大,奶奶去世后,才回到齐市。她妈不怎么待见她。她曾经有机会去沈市歌舞团,结果她妈偷偷让她二姐顶替了,她只能下乡到农场。”王建国说。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以前就知道。”贾世兰说,“唉,表面坚强自信,内心实在脆弱。”

“你就是一爷们,你懂个屁。”韩援朝说。

“嘿!”贾世兰气得要打人。“这世上没人疼的多了去了,你见谁哭了!”

“没见过,我就见着一大妞,为了婚姻不能自主哭个没完!”

“你!”贾世兰气得把手里的馒头打到韩援朝身上。

“上次去嘉阳农场前,也是一杯白酒,就喝翻了,胡言乱语,又哭又笑,说什么回不去了、不能生孩子、没有家了。当时就我和老范、米小冬在场。今天又来了一次。”王建国想想还是说了。

“以后不能让她喝酒了,平时你看她多谨慎的人,知道自己失态失言会非常难过的。”韩援朝说。

“她为什么老说自己不能生孩子?她也没结婚?”贾世兰奇怪地说。

“她去医学院学习过,大概是做过检查吧。”王建国猜测说。

三人都陷入沉默。

王建国本想说,会一直陪着孟繁西,不介意她是否能生小孩。但想到刚才她抱着自己喊着老韩,眼神那么深情,却仿佛是透过自己看着别人,心就像被刀扎了一样疼。

韩援朝也愣愣地看着帐篷。

沈梦昔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觉得眼皮发紧,掏出小镜子照照,心中一凛。

静静地坐着,却什么都记不起来,她苦恼地抓着头发。一定是又喝醉了,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她照着自己的嘴巴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