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
晏初双手撑在小姑娘肩膀上,弯下腰来与她平视,一双浸了冬日凉意的琥珀色眼眸中写满了认真:“因为我会吃醋。”
这倒是顾盼意料之外的回答。她忽然茅塞顿开,晏初那些莫名其妙的敌意,在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小姑娘有些为难,踌躇道:“可是我收了他的画儿,欠他一个人情。我若收了他的画儿便再也不理会他,实在有点过河拆桥了……”
顾盼的手指紧紧揪着衣角,这是她犹豫不定时一贯的小动作。
晏初像抚摸毛茸茸小动物一样,顺了顺小姑娘的头发:“那把画还给他吧。”
小姑娘摇摇头:“爷爷一直想珍藏一幅白竹先生的画儿,但遍寻京城也寻不到那位那位白竹先生。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幅,怎能轻易还回去。”
小姑娘觉得晏初背后好像有条尾巴耷拉下来了。
晏初咬了咬牙,语气凶巴巴恶狠狠的:“那他下次再找你,我陪你一起去。你欠他什么人情,我和你一起还。”
“好。”
小姑娘答应得爽快,冲着他眉眼弯弯一笑。晏初原本黯然的眼睛一点一点明亮起来,像被重新点燃的烛火。
完蛋了,晏初想。这样一个简略的答案,这样一个简单的笑,竟轻易便让他满足了。
小姑娘催促道:“哥哥,你还是尽快去一趟东瀛山吧,我怕他的病越拖越严重。”
晏初显然抓错了重点,沉思了半晌,纠正道:“以后别喊我哥哥了,也不要把我当成哥哥。”
“那我喊你什么?”
“叫我阿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