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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件衣服要怎么杀人?即便柳如烟穿了你制作的衣裙,沾染了你的怨气,也不至于能做到杀了这么多人啊!”司徒晚空还是有疑虑。

苏明月却摇摇头,满脸悲戚道:“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天,柳如烟了为能让叶超宁多看她一眼,便偷了我那件红色衣裙穿上。而我也趁机附了她的身。但当时我附身还并没有杀人,只是想和叶超宁说说话,想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我惨死,却一直未曾露面。想从这个男人那里要一句回答!”

“你未曾杀人?那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司徒晚空追问着。

“……其实,他们也算是我杀的,是我的怨灵操纵了柳如烟杀了他们。但我不后悔,他们都该死!那个叶超宁见我附身在了柳如烟的身上,竟然被吓跑了,非旦没有顾及半分夫妻之情,还找来了术士,在这叶宅中设了阵法要收了我,让我魂飞魄散!我活着的时候,他不来见我,如今我化成了厉鬼,也不肯放过我!当真是绝情万分啊!!”苏明月尖锐凄厉的嗓音划破天际。

“不可能,以你的修为,以你的怨灵之气,即使能附身在柳如烟身上,即使能操控她,但也绝无能力杀这么多人!劝你从实招来,可还有其他邪物相助与你!”司徒晚空依旧摇头,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正在此时,大门居然又响了起来,‘叩叩叩’在夜深里显得格刺耳。司徒晚空不禁蹙眉,明明已经设下过结界了,怎么还能有人敲门。就在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去开门之时,那大门忽然就被打开了。紧跟着,走进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留着络腮胡子,也是一身青衣布衫让人不禁眼熟,看起来整个风尘仆仆的装扮。

“确实不是苏明月所为,以她的怨念是可以杀人,但绝不可能杀这么多人!”那男人自进门就大声说道,看见了司徒晚空,也不吃惊,只是上前行礼道:“参见圣女!我乃月芽云间,天地峰座下外姓弟子,常年云游散修在外,名唤——郑含。”

“你就是……郑含?”司徒晚空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道。“你居然是月芽云间的修士?”

“正是,只是弟子离开师门云游在外的时间较早,月芽云间的弟子又众多,圣女不认识弟子也属正常。”那郑含显得非常客气和尊敬。

“那这个是?”司徒晚空指了指地上苏明月残留的魂魄。

“此女子的故事,当真是说来话长,其实我在门外已经有段时间了,只是圣女布下的结界过于强大,我也是花了好大力气才能进来的。”郑含低头望了苏明月一眼说道。

“那还魂阵,是她的婢女从你处偷得并习会的?”司徒晚空又问道。

郑含叹了声气道:“是的,此女鬼生前曾对弟子有过救命之恩。而后我便远游他乡,直至几年前,偶遇了从……勾栏院中逃出来的小春,那时她已经……非常凄惨,且染上了花柳病。为了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我便将她留在身边,相要全身心救治于她。但她受到了太多非人的折磨,且对生的欲望已是全无,纵是仙人下凡,也恐怕无力回天了。只是没想到,她竟在最后的时日里,趁我疏忽偷走了还魂阵的阵图,但弟子并未教授过她如何使用。因此,她一介凡人,竟然能知道如何以血引阵,唤醒枉死的亡魂,这其中因由,弟子也曾是百思不得其解。”

司徒晚空点点头,心道:或许教授小春以血祭阵的人,便是真正幕后操纵、利用苏明月杀尽叶超宁这一家的真凶吧。只是,这又是为何呢?

但是那小春已死,且以血祭阵后,已是魂飞魄散,连召魂恐怕都是难事,已不知该从何得知真相了。

就在四下都沉默之时,郑含忽然道:“弟子此次前来,其实……是想求圣女放过此女鬼一回吧,她也是个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