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梵文。”他淡淡的说。
我瞪大了眼睛,问:“你会梵文?”
和尚可以这么有才华,他简直颠覆了我对僧人的认知。
他点了点头,浅笑着说:“是的。”
一千年以前的和尚,就这样禅悟生命的哲理吗?他并不像那些文人,见到落花,感慨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真正领悟人生的智慧,比起二十一世纪的浮躁,若不是心中沉寂,胸怀博大,又怎能做到。
在这片如世外桃源般的境地,我们聊起了人生,我用我所学过的哲学知识,去消化他的佛理。
他对我讲起了佛教的起源,我用我所学的现代知识表达不同的看法,我们聊起了生命的起源,生命的轮回,我甚至和他说起了天上的月亮,宇宙的浩渺。他不但没有觉得我奇怪,还听的津津有味,总对我行佛礼表示赞叹。
更多的时候,我甚至都在想,我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们同样追求着心灵的自由。让我颇有“他乡遇故知”的情切,我欣赏他内在的才华,也欣赏他外在的风度翩翩。
直到太阳渐渐向西沉去,我们对坐在梨花树下,任其梨花落满衣衫,任其蝴蝶密蜂来来往往。我的心一片宁静,我似乎快忘了,这个对我来说的异度空间,忘了这个封建社会的桎梏。此刻我只是我,一个叫李丽涵的c大高材生。
静儿这丫头靠着梨花树睡了一觉又一觉,这会子,怕是真的睡足了,她拍打了身上的尘土和落花,倦意的走了过来。
她用手轻轻拂去我衣裙上的落花,无奈的看着我,又轻声的说:“该回去了。”
说完,我看了看她可怜兮兮的眼神,她又劝着:“出来好一会了。”
话音刚落,只听到“咕咕”的叫声。我看了眼静儿,憋不住笑了。恍然间,才意识到,晌午早已过去,许是精神食粮的作用,我竟然没意识到肚子里空空如也,再不回去,恐怕只能吃晚饭了。
我转头看那和尚,他似笑非笑,对我施了一礼,我点头还礼,算是告别。
这时已经下午,寺内住持早已命人备好了素斋,只是我迟迟没有回来,又因我身份特殊,若有闪失他也难逃其责,所以格外留心,现下正派僧人寻我。
他见到我,轻舒了口气,指了旁边的和尚:“我寺禅师道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