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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那日对于佛、道两教的干预问题,主张暂缓处理,原来他们也是虔诚的信教徒。

这时,杜荷朝我的身后望了望,突然叫道:“辩机,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就过来了。”

我猛然的回过头去,灰白的僧衣,不凡的气度,俊朗的容颜,他正不紧不慢的朝这边走了过来,我的心紧促着,他合十一礼:“公主、尚书大人。”

他看了眼杜荷,又含笑的看着我,我微笑着还礼。

杜如晦上下打量了辩机,眼中满是欣赏,客气的说:“明日之事,就劳烦辩机师父了。”

辩机从容的合十一礼:“辩机自当尽力。”

旁边杜荷看了看我,看了看辩机,转而又看了看杜如晦,他贫嘴的对杜如晦说:“爹,住持等着您呢。”

说着他抛出个眼色,我朝他的眼色看了看,住持正站在那,时不时的和寺内僧人说着什么。

杜如晦见此,拜手一礼:“公主,臣告退。”

现下,就剩下我们三个人,我们三个坐在石凳上,按着唐朝的等级制度,我们是不能平起平坐的。

由于辩机是尘外之人,不拘于大唐礼节的束缚。

至于这个杜荷,整日和太子承乾混在一起,早已经习惯了与皇室子女打交道,加之我本就无等级的概念。

三人同坐,更加无拘束感,这让我找到了和好朋友一同谈天说地的感觉。

辩机讲经,我认真的听着,杜荷更是听的仔细,时不时的问出几个问题,辩机便对他的问题做进一步解答。

他讲到《增一阿含经》第十七卷 :“所谓苦谛者:生苦、老苦、病苦、死苦、忧悲恼苦、怨憎会苦、恩爱别苦、所欲不得苦。取要言之,五盛阴苦,是谓苦谛。”

话音刚落,我的脑袋还在不停的分析着,他口中的这些人生之苦。杜荷急急的又发问了:“为何会有生苦?这老苦、病苦、死苦都是人之常情,生苦又从何而来?”

我把目光定落在辩机的脸上,只见他幽幽的抬头望着远方,从容的说:“人之生也,乃是依前世之业,与人道相应,从而投生为人,识业为胎,又从母体脱离,此为生苦。”